为首的男人嘶吼着声音,“男女分开两列,我们只想找个人,不会要你们的性命!”
流民们听了渐渐安静下来,面面相觑的站成了两列。
从第一个人开始盘查,“你是哪里人?”
“今年几岁了?”
“为何会在此处……”
一个个盘查过去,安玖站在最后,听了这么多下来,心里已是有了腹稿。
初一看着面前的小个子,作为一个男人,对方未免也太过瘦弱,“抬头,大男人闪闪躲躲的像什么。”
安玖颤了颤,随即抬起头来,大气也不敢喘一下。“大、大人……”
他不耐烦的打断,“你是哪里人?”
“蜀中人士。”
初一正想继续问下去,不远处传来马蹄声,他只回头看了一眼,就急忙往回走。
马蹄声顿止,几乎在场的人都望了过去。
火光之下,青年俊逸的容貌似芝兰玉树,温和尔雅。
他披着身黑裘,五官仿若玉石雕刻而成,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,周身的气势完全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。
安玖看着来人,掩去眸中的震惊,右手握紧了。居然是他,南朝当今的相国大人,谢翎臣。
初一上前抱拳,“爷,还劳您跑一趟。”
“找到人了没有?”
“还没。”
谢翎臣锐利的目光环视周围,“都盘查仔细了?”
他这一问,初一才想起来,“还有最后一人。”
“在哪里?”谢翎臣下马,这是要亲自盘问的架势了。
初一在前带路,两人一直走到了队伍的最后。
安玖没有低头,她的眼神和周围的人一样害怕,带着对未知的恐惧。
初一看着她颤抖的小腿肚,真怕自己一大声就把他给吓趴了,音量不觉就低了几分,“小子,你叫什么?”
“二、二狗子。”怯弱的声音带着丝哑意。
初一对上自家主子,“爷?”听着声音就不是一个人啊!
谢翎臣面色无波,“继续。”
“今年几岁,为何会在此处?”
“十六了,我自小便没有父母,在街边流浪长大的,后来家乡发了洪水,逃荒到这里的。”她答的从善如流,没有丝毫异状。
初一再没什么好问的,“爷,这便是最后一个了。”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吧。
谢翎臣盯着面前的人,论个头这人矮了不少,声音更是不像,只是这身形……他看着那张满是脏污的脸,“把你的脸擦擦。”
安玖听了直接用袖子一抹,好家伙,这下更脏了。她惴惴不安的问,“大人,还需要我做什么?”
谢翎臣看着她的动作,眸子暗了暗,“初一,去拿些水来。”
不过是些水,随行的马上常备的。
初一拿了水,也不用吩咐,直接递给了小个子,“给,洗洗。”
小个子没动。
他安慰了一句,“洗个脸而已,我家爷不会为难你。”
安玖缓缓伸手水壶,她伸出来的那只手也是脏的,只是纤细了些,看不出半点不对。
就在她准备倒水清洗的那瞬间,手腕微微使劲,水花四溅朝他们而来。而她飞速倒退二步,足尖一点便轻易划出十几丈,轻功之精妙让人叹为观止。
“主子!”
谢翎臣俊逸的脸上还挂着水珠,他望着那抹几乎快看不见的身影,沉声道,“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