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和家人生活在岭南,却因他父亲安王十年前执掌了西南兵权,被送入京城在太后跟前尽孝。
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将他当作人质放在陛下眼皮子底下,以表忠心。
偏偏,西南一带盛产珍宝玉石,珍稀虫草药材,安王府每年流水一般地往京城送东西。
凭借丰厚的家底,箫鹤亭在京城挥金如土,混得风生水起,就差把家里有矿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。
一一向长辈见礼后,他明知故问道:「几位是在这儿商议婚事吗?那我来得可真是时候。」
说完,他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摞纸,当着众人的面念着。
「这是陆公子在四大赌坊、八大青楼签下的借条和账单。」
「人家势单力薄,生怕要不回银子,全抵让给本王了。只是不知,这钱我是该找哪家要啊?」
他露出一口大白牙,挑衅地笑着。
7
在人前丢脸的镇国侯气急败坏,对着陆尧一顿拳打脚踢。
「够了!」祖父将桌子拍得震天响:「今日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,我们两家的婚约作废,这门亲事不结也罢!」
扔下几张银票赔偿布庄的损失后,祖父带着我们浩浩荡荡地回府。
一上马车,他就开口教训道:「以后有事直说,不要拐弯抹角的。我和你祖母是老了,却还能给你们当枪使!」
「心里憋屈就直接动手,天塌下来还有我和你那些哥哥们呢!」
这件事当天就传遍了京城,也不知镇国侯夫人如何说动了姚贵妃。
对方端着参汤到陛下跟前晃了一圈后,当晚祖父便收到了陛下御赐的墨宝——以和为贵。
姚贵妃本人更赏下不少成双成对的重礼,美其名曰为我添妆。
「看来,这一趟是白忙活了。」
今晚,婉儿又来我的院子蹭饭,顺便给了我最新消息:这几天,镇国侯府一直派人盯着我们府上的动静。
「经此一闹,侯府脸面全无,哪肯就此罢休。」
「怕他们作甚!我们崔家不轻易惹事,却也绝不怕事。」
我摇头叹气,不但危机没解决,反而给王府树了敌。
他们咽不下这口气,自然会想方设法毁了我。
话本子里不是经常有逼婚不成就掳人勒索,生米煮成熟饭的桥段吗?
算算日子,姑姑陪太后、皇后娘娘去护国寺礼佛,应该快回来了。
为了永绝后患,只好抛出足够有吸引力的诱饵,比如我自己了。
8
接下来几天,我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准备皇后娘娘的寿礼,不给他们一点可乘之机。
直到婉儿怕我闷得慌,约我去京郊庄子上挑野菜,顺便踏青。
为确保安全无虞,我特意将随行的车夫、小厮换成府中侍卫。
返程时,我们带去的三驾马车装满了瓜果蔬菜、肉蛋米粮,只好让庄主另外派车送我们回去。
「小姐,前面树林出事了!」车外随行的侍卫小声来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