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如黛回道:“让人查了,只说是水粉坊的孙主事不小心混错了东西进去,已经让人责罚了。”
“水粉坊的人这么不小心,传朕命令把孙主事杖毙,连同水粉坊所有人罚奉一年。”
说罢,柏帝别看眼睛,不想再看方洛灵。
他好好一个漂亮女儿,竟然成了这副丑样子:“太医怎么说。”
伊如黛道:“沈太医说可以医好,只是要耗费些时日,让毒素褪去,慢慢恢复。”
“那就让沈良和把最好的药拿出来,把灵儿治好。”柏帝放心了一点,终究是看不下去方洛灵这张脸,说了两句话便走了。
方洛灵蹙起小眉头:“母妃,父皇是不是觉得我很丑。”
这双可怜巴巴的圆眼睛,伊如黛真是心疼死了,轻声安慰道:“莫说沈太医一定会治好灵儿,就算真的治不好了,母妃也会一辈子宠爱灵儿,做灵儿的靠山。”
方洛灵笑起来,在伊如黛眼里,她的洛灵笑起来还是一样可爱,那点脓肿并没有影响半分。
消息不胫而走,片刻功夫就传去了皇后的慈元殿。
方从宁抚掌大笑:“母后,听说今天父皇原本是要留宿玉芙宫,但是看到洛灵的脸,只是坐了坐,还没一刻钟就走了。”
这种好消息,皇后听了心里也痛快:“就算沈良和能医好方洛灵的脸,国宴上,她也出不了什么风头了。宁儿,找好人顶罪了吗。”
“母后放心就是,早就找好了。”方从宁得意洋洋,“内务府那么多人,这盒胭脂经过多少人的手,数都数不清,就算父皇要查,咱们也能撇的干干净净。”
要不是她最近忙着练舞,她真想去玉芙宫看看方洛灵的脸到底毁成了什么鬼样子!
方从宁犹嫌不足:“真可惜,我听说只是毁去了一点点,没把她整张脸毁了,算她走运!”
只是方从宁没想到,好戏才刚刚开始。
国宴之日在即,方洛灵的脸总算好了一点,脓肿消下去了,还留着深褐色的疤痕。
方洛灵也想过用脂粉覆盖,或者画些花朵上去,只是她技艺实在拙劣,那只软毛笔在她手里十分不听话。
“灵儿。”伊如黛笑盈盈的对方洛灵招了招手。
淑真端着一盘女子用的胭脂水粉:“娘娘前两日见公主在脸上描画,特地让奴婢去准备了这些。”
“公主放心,这些水粉都是娘娘亲手制作的,还询问过沈太医,加了几味消炎的草药进去,就算涂到了疤痕上也没有妨碍。”
方洛灵睁大了眼睛!
她怎么就没想到,她这个现代人用不惯毛笔,但是对伊如黛这个大家闺秀来说,画个花钿还不是小事一桩!
伊如黛把方洛灵抱在腿上,用细笔沾了胭脂,在洛灵脸上画了一朵小小的梅花:“好不好看。”
“好看!母妃画的真好看!”
淑真笑道:“娘娘未出阁的时候,最喜欢研究脂粉妆容,还有好些人慕名而来,让娘娘给她们上妆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