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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哟哟,你凑你的数我也没阻你,我林家每年给大营捐了多少钱粮,这点薄面都不肯给?”
林家不仅是边陲最大的粮商头子,还是整个南地的首富商贾,林墨尘虽然成日不思进取、插科打诨、遛马逗鸟,但架不住他是林家的独生子。
因此,官、军两边对林墨尘都是捧着的。
见林墨尘似乎铁了心要人,赵军爷只能作罢收手,目光在南星那张脏乱下也藏不住姣美容貌徘徊,决定最后再争一争。
这拔尖模样,若是送过去,或许一个抵三,还能少搭些姑娘进去。
“林大公子,这可是块又犟又硬的骨头,不似你那些娇软美人,与其磕着牙不若送我做个人情。”
林墨尘将南星拽起来,以扇挑起她的下巴,语气略带犹豫:“不好啃吗?”有种若是真不好啃,他就不要了她的语气。
电光石火间,南星抛下了所有廉耻,紧抓着林墨尘的手,扑通跪地卑微恳求:“求求公子怜惜,买我回去,当牛作马为奴为婢,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!”
是玉臂千人躺,还是伺候一人,这个选择,南星还是会选的。
林墨尘以扇抵自个下巴,上下打量仰眸乞求他的南星,笑笑说:“听你说话,有官腔,京城人士?”
南星如溺水抓住浮木,咳嗽着干瘪发声,“是,我、奴婢本是京城大家的家生婢子,和伺候的小姐同吃同喝,琴棋书画算账都会些,买我回去,绝不亏本!”
她这话,当然是假的。
她本是礼部尚书独女,父亲上书替打了败仗又有通敌之嫌的沈将军求情,圣上跟前颇为得宠的厉王,给父亲扣上谋逆同党的黑帽,触怒天颜,被抄家灭族。
生死存亡危难关头,贴身婢女与她互换身份,父亲学生祝词青帮她逃命,天不遂人愿,她却在逃命路上,被人牙子迷晕,卖到了千里之外的边陲。
林墨尘打量着哀求他的南星半晌,想从那双眸子中看出别的东西来,但最终却只剩下沮丧叹息。
看来,的确只有他重活了。
若是南星也重活一次,以她的脾性,必不会给他下跪,绝对会扑上来掐死他,先报了前世仇再说,这才会是她的作风。
林墨尘在这双哀求的目光中,眼底复杂情绪渐渐消散,取而代之皆是调侃,嘴角微勾,与她四目相对,“小美人叫什么?”
别怕,陪我演完这场卖人戏,往后再也不会受苦了。
南星拽紧林墨尘衣袖,眼底浮现希冀光亮,一字一顿,“还请主子赐名!”
林墨尘目光寸寸在她脸上游走,最后仰头大笑。
“成!给钱,这人我林墨尘要了!”
听着这句话,南星紧绷了两月的惶恐情绪骤然松弛,眼底顿时昏花模糊,再也无法坚持身形一歪。
林墨尘眼疾手快,在她倒地瞬间,将她稳抱入怀,耳边听到她腹中饥饿声,还有她细微的三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