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妥当?你倒是妥当,一刻钟都没落下,大清早就跑来。”老刘头一向不怕得罪谁。
李景行补充了一茬,“你不是说你的爹病了吗?赶紧跟着去拿钱,这钱就当我借刘叔刘婶的。”
刚气呼呼的吴兰秀顿时心虚起来,老刘头觉得不对劲,“吴家姑娘,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事情啊?”
一般村里谁生病,他都知道,就算是不请他帮忙看,老刘头也要亲自过去看一眼。
吴兰秀失语,“我......”
“你谎称你爹生病来骗我家娘子还钱。”李景行冷不防来一句,
“怎么能说是骗?不对我是......反正是她想要金钿又反悔了,塞给我,让我左右为难。”
吴兰秀心底已经恨死苏玉,她可是高于市价一倍买回来的,现在砸在了手里,真是亏死!
“我记得你那天说的是,我想要翡翠玉镯,你给我找了金钿,擅自做主给买回来的,我又凭什么要?”
苏玉说话有理有据,态度也是不卑不亢。
这还是以前的苏玉吗?
有此一问,还有老刘头两口子和李景行。
吴兰秀短暂语塞过后,又理直气壮道,“哪次你要银子不是我从私房钱省出来给你?”
所有人都等着苏玉回答。
“你连私房钱都愿意省出来给我,如今却编谎话声称你爹重病要我给钱。”苏玉反倒苦恼,“我说实话的,看不出妹子你到底对我好不好了。”
吴兰秀百口莫辩,老刘头暗暗流露出对苏玉的欣赏。
“吴家妹子,你也别在这儿纠缠李家媳妇了。随我去,我把银子给你。”
刘大婶一向做人光明磊落,最见不得这种小人行径。
吴兰秀跟刘大婶走后,苏玉把饭桌撤了,摆上了一壶浓茶。
“李家媳妇。”
“你叫我苏玉好了。”
“好。苏玉。”老刘头饮一口茶后问道,“你是在哪儿学得医术?师从何人呐?”
“我看你给我开的方子,都与我以往看过的医书上描写的,不尽相同。”
不尽相同是正常的。
苏玉学到的是几千年中医学问的累积,是通过前人不断实践,不断更新,后人再加以修正过的,其效果要比尚在试验中的同时期中医药理要好许多。
“我从苏家时喜看杂书,医书尤甚。未嫁的景行前,有个和尚,懂得医理颇多,我曾与他学过几年。”苏玉为打消他的顾虑,接着编道,“那通医理的和尚并不收徒,我也不叫他师傅。”
“他云游四方惯了,各型各色的病患都接触过,也总结出一些他自个儿的心得,可能这便是我写出来的方子有不同之处的原因。后来和尚不辞而别,我便没了他消息。”
苏玉这么说是有事实可依据,这段时间她无意听到村里妇人聚在一起谈天,说到原先南边山上有过一个寺庙,顺带说起自己去庙里上香时,腹痛难忍,庙里有个和尚给她喝了一杯不知是何物的水,便不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