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个门都磨磨蹭蹭的,害我以为你死在里面了。”
进来之后,阳华不由分说地就将身上的短袖T恤脱了下来。
“你这是……热?”我感觉这小子廋得就跟一圆规似的,排骨一棱一棱的几乎可以冒充腹肌,怎么好意思当着我脱衣服。
阳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件黑色的长袍套上了,那长袍拖地,将他整个人都罩住了。
我忍不住问:“你穿寿衣干嘛?”
阳华露出了一个夏虫不可语冰的讥讽表情,拉开长袍让我看,那里面全是层层叠叠的黄色符纸,上面也画了朱红色的符文。
“啥东西,道家的防弹衣?”
“嘿嘿,为了画这些灵符,我差点精元枯竭,真没想到,我会有为你精尽人不亡的一天。”
“滚,你这是来跳大神吗?你准备的这些有用?”
我对他上一次在停车场丢的那个杨萎符印象太深刻了。
“开玩笑,怎么可能没有用?为了替你解局,我已经斋戒七日,在来之前,我已沐浴焚香,拜请三清六御眷顾,今天夜里,嘿嘿,我们要拘魂。”
使劲扯,还斋戒七日,我告诉他不过才几个小时而已。
“拘魂?玩这么大?你懂不懂啊?”
阳华不置可否地闷哼了一声。
我又问:“拘魂跟勾魂有什么区别吗?”
“拘魂,拘的是死人之魂,不过死亡时间不能超过了七天;勾魂,勾的是活人之魂。”
“你要拘唐佳丽的生魂吗?”
“不然呢,如果你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,就只有找她来问一问了。”
我叹了口气:“如果真有所谓的生魂的话,我想,应该不需要你去拘,她已经来了。”
“在哪里?”阳华见我盯着他的后背,顿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咆哮着跳转了回去,“啊!在哪里?”
玛德,这小子,只一瞬间,就被打回了原形,穿上道袍不再有仙风道骨,而是变成了一个猥琐神棍。
我摇了摇头,指了指那卧室门说: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应该在那卧室里,”
“你怎么知道,你用了第三眼?”
“没有,你没来,我开门怕它跑了,你摸摸那门,连门把手都那么冰冷,那不是有阴物吗?”
听我这么说,阳华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,表情痛苦地说:“这次消耗太大了,记住,除了那一千块钱,你多欠我一个疗程的六味地黄丸。”
那是一个小小的瓶子,他倒出了一些后来他称之为牛眼泪的东西涂在了眼皮上。
涂上之后,阳华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起来,确实是阳气损耗很大的样子,所以当他问我要不要涂一点的时候,我果断地拒绝了:“我不要,拘魂是你的事,我不需要。”
阳华伸出手去摸了摸门把手,然后一旋将门推开了,还别说,穿上了道袍之后,这小子的胆子确实是大了那么一点。
他在门口站定了,然后走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