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救命?连你的家人、血脉至亲都背叛你,还有谁能就得了你?”狂妄放肆的男人笑声轻而易举地盖住我的呼救,我害怕得拼命挣扎,而它似乎被我的动作惹恼了,我感到我的脖子被它尖锐如冰峰的指甲猛地掐住,耳边传来冰凉刺骨的气息,“季琥珀!你跑不掉。看在你还是个活人,不懂死人规矩的份儿上,我不妨把规矩告诉你——阴界以男人为尊,既然就要嫁给我了,那么以后就乖乖听话,否则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!”
“不……不!!我怎么可能嫁给你!谁来救救我!求你了,放开我,谁来救救我!——”
极度的绝望和恐惧中,我甚至忘了流泪,本能地歇斯底里,然而就在这一瞬间,不知为何,却突然有一阵浓烈的松针冷香骤然在周围弥漫开来!
我尚且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,身后那只鬼肆无忌惮的动作却突然停下来,紧接着,莫名其妙地被一阵强烈的劲风狠狠从我身后掀了出去!
“谁?!”
那只鬼,原本得意又霸道的声音突然间紧张起来,尖利的回音在黑暗中回荡,但是就像刚才他的笑声盖过我的声音一样,很快被另一个从深渊的更深处飘来的、更加深沉却自制的声音掩盖了——
“滚。”
那只原本狂妄霸道的鬼,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天敌一般,声音瞬间紧张得紧绷,“什……什么人?!”
虚空中,男人的声音冷凝传来,没有起伏的声调,却透着无法形容的冷傲,“我的身份,凭你一个毛头小鬼,还不配知道。”
那只鬼色厉内荏,似乎想要回到我身边——因为我敏感的感觉到身后两种截然不同的阴冷气息,“我——我不管你是谁,这是我和这个女人之间的事,你少多管闲事!”
我始终不知道说话的那个男人在哪里,但是从他一字一顿的声音中我猜想也许他生气了——因为霎时间一阵刺骨阴风从我身边卷起,凌厉到我甚至感到我鬓角长发被风刃割断,而它们绕过我,骤然袭向我的身后……
那种气场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“浩瀚”来形容,但他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,强迫中奖的一个字一个字灌进我的耳朵,与那只鬼的霸道不同,那是漫长的岁月经历磨砺之后沉淀下来的……将一切都牢牢掌控在手心的沉稳——
“她不是你能碰的人,滚。”
黑暗之中,我看不见任何东西,我不知道那只可恶的鬼是不是真的滚了,但是我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,一种跟方才那个鬼完全不同的,更加阴冷、存在感强烈到让人不敢忽视的强横气息,转瞬之间牢牢地将我包裹在其中,可是奇怪的……我竟不害怕。
松针的冷香再度灌入鼻腔,吸入心肺,居然莫名的熟悉,让我被恐惧揪紧的心逐渐放松下来……
我的精神因此再度恍惚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