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!”吴贵妃眼眸发红,怒指着内官,“一定是有人指使他污蔑臣妾。”
裴帝紧抿着唇,面色凝重的看着膝下哭泣的吴贵妃,他明白吴家没这个胆子干出这样的事。
吴家在朝廷内的人不多,吴贵妃也是如菟丝花般依附着他。
虽她心中藏着许多小九九,但那不过是些雕虫小技,上不得台面。
只是,他神色阴暗不定,上天既然给了预警,那便代表一定会有事发生。
“宣,严太守进殿。”
崇德殿的人都退下了,只剩下吴贵妃和通报的内官还有裴帝三人。
严琨从出事的地方赶来,身上狼狈不堪,他低眸快速进入殿中,跪在裴帝面前。
吴贵妃像是抓到救星般开口,“严太守,那块石碑上的警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!”
严琨并未看向吴贵妃,而是对着裴帝叩首,“陛下,臣已让人将石碑抬回司天监,上面的内容令臣惶恐。”
这话已表明他的态度,吴贵妃面色更加煞白。
严琨又道,“还有一事臣未向陛下禀明,还请陛下恕罪。今日百花娘子游街时,花车曾于十八巷内落地。”
这话一出,裴帝双眸瞬间一凝,他开口,“命人将石碑抬入崇德殿,再去东宫把太子叫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内官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,就要出去通传。
隔了半晌,殿外传来搬重物的声音,裴砚随石碑而来,走入殿中。
吴贵妃瞧见他犹如瞧见仇人,心中愤恨不已。
为什么….为什么他的运气会那么好,竟没死在淮阳城外那一次围杀之中。
若是他死了,她的则儿也能顺利的坐上太子之位。
裴砚迎着她的目光,眉心微挑,抬手让人将石碑上的布揭开。
“父皇。”他道,“儿臣来时已听闻此事,这便是那块石碑了。”
裴帝望了一眼,石碑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,裴亡,吴女替。
他们说的都是真的,吴贵妃颤抖不已,摇着头,声音微弱,“妾干不出这样的事!陛下,您要信妾的为人!”
她诉说着自己的忠心。
但裴砚又怎么可能会给她狡辩的机会,“父皇,还望您尽快定夺!”
裴帝的眸落在石碑上,神色复杂,他扭头瞧着柔弱的吴贵妃,终是下了个决定。
“来人。”他冷漠开口,“将吴贵妃带回沐云殿幽静,往后没有朕的命令,吴贵妃一步都不许踏出沐云殿。”
这话已然表达了裴帝的态度,吴贵妃面如土色,她知道这一次自己真的完了!
“陛下。”吴贵妃哀怨的唤着。
裴帝却看都不看她一眼,“传朕的旨意,吴家一干人等皆入大理寺,不论男女老少一个都不许放过。”
“诺!“黑甲卫齐声说着。
吴贵妃心中的弦终于断了,陛下竟如此狠心,将她仅剩不多的家人关入狱中。
她看着那块石碑,又看着石碑旁的裴砚,怒吼,“是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