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徒弟一面护着那个叫阿远的男狐狸精,一面梗着脖子不服输地看着我;
“师父,我知道你看不上阿远,但是这次是我决意要喜欢他,你要罚罚我,别对阿远动手。”
“我问你,宁熙儿,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
她低头,嗫嚅着回答道:“知道,今天是长生门一年一度的祭祀。”
我气急反笑:“呵呵,那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天把他带过来?”
“阿远,阿远,他……”结巴半天没完,紧接着,我的徒弟两眼一闭,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,说道:“要打要杀随您便,今天是我破坏了祭祀大典,是我的错,我活该受着,只要,只要,只要您能承认阿远做我的道侣。”
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有错,从小到大,无论她犯什么错,只要向我求个情,撒个娇,我就会缴械投降,既不舍得打她,也不舍得骂她,谁曾料想会宠溺她到今天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。
今天如果不给她点儿教训,她以后还不知道要犯什么样更大的错误呢。
至于那个男狐狸精,我冷眼看着他们二人在台下紧握彼此的手,一副患难与共,伉俪情深的样子。
座下的道童早就把这个野男人的生平经历,用神识发给我,我扫上一眼,便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这个男狐狸精名字叫文思远,合欢宗的外门子弟,资质还算不错的炉鼎之身,惯会在男人身下承欢,还给一个年过五旬的凡人员外当过小妾,那些画面太恶心,我看都不想看一眼。
果然会些狐媚之术,我的徒弟还是见识太少,竟然被这种肮脏的人蛊惑住。
“宁熙儿,你知不知道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是个怎样的人?”
我的徒弟脸色惨白,相处多年,她同样了解我:“师父,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知道他被男人上过吗?一夜七郎,还真是了不得呢!”
宁熙儿的脸色又白了几分,声音也弱了下去:“我知道。”
旁边的文思远明显也在担心,他握着宁熙儿的手更加用力,宁熙儿这次却没有去看他,尽管他们的手依旧握在一起。
“那你知道他曾经……”
“师父,”宁熙儿终于听不下去,打断我道:“别说了,您说的我都知道。”
不愧是我的好徒弟,呵呵,我的心又寒了几分。
“虽然您是我的师父,但我自小无父无母,一直把您当做我的父亲,我今天来是想着把自己的道侣带给您看一看。”
她跪在地上,握着那个野男人的手,眼神中居然包含着失望,她缓缓地接着说道:
“既然您不认他,也就别认我这个徒弟吧。”
“宁熙儿,你是不是以为我会不舍得,毕竟这么多年的师徒情谊。”
我的徒弟闭上眼睛,不去看我。
“既然你想,那就断绝关系,断的彻彻底底。
今日你带他迈出这大殿一步,今生今世就不要想着再迈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