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入了夜,只能听到外面轻微的走路谈话声,但是也没人招她去放血。
她的思绪放在裴知聿那边的,今天说了那么多刺激他的话,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下药的事告诉裴延庭了?
他这个人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,今天来这么一出,他就算不告诉裴延庭下药的事,也不会让自己好过的。
他看自己的眼神,分明带着七年前的灼热,若是能稳住他,让他不插手这事当个摆设也是好的。
要不然她落在裴知聿手里下药的把柄,就像悬在她头顶的刀。
她得想办法弄清楚裴知聿的想法。
想着,容嫣将十分钟前锁好的窗户又打开了。
等着等着,容嫣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那年的大火,每每入夜噩梦折磨着她睡不着。
时至半夜,忽然感觉灼热吐息喷洒在肌肤上,一阵阵麻酥的感觉让她整个身形都怔住了。
容嫣意识被拉回现实,猛然睁开了眼睛。
腰间一双手掐着,脖颈被人亲吻着,不用想也知道是谁。
容嫣下意识的握着那只手要拿开。
忽然又停下来,改了主意。
容嫣从他怀里翻了个身,细长的手臂搭在他脖子上。
看她一副乖乖的样子,还主动拥他,男人眼底划过一丝诧异来,但是剧烈急促的心跳声将这抹诧异压了下去。
不得不说她的主动裴知聿很受用,他很喜欢,手指在她唇瓣上摩挲着,“你也知道今天我很生气,终于是学乖了。”
裴知聿指的是她知道给裴知聿留个窗户的事。
容嫣指尖触碰到他耳坠子,冰冰凉凉的。
借着窗外的月光,红珊瑚耳坠泛出潋滟光泽,艳丽又高贵。
别说他个大男人戴起耳坠来还挺好看的,红色让他气场更足,看起来多了几分张狂。
“怎么想起来戴耳坠了?”容嫣记得他以前不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,于是观察了一下,“就是耳洞打得有些粗糙。”
听着她少有柔柔的声音,裴知聿看她愣了愣,“这他妈是送给你的,老子亲手打的。”
她肤白,戴红色耳坠会更好看,她答应做他女朋友那会儿,他已经没和她在一所学校了。
但是答应她每天都会去看她,于是每天在见完她回去后就泡在工作室里。
跟着匠人没日没夜的学习了两个多月,浪费了不知道多少上好的红珊瑚珠,翻车了无数遍。
终于是打出来了一只,另一只还没来得及打,结果在某天他去找她的时候她却闭门不见。
他在宿舍楼下闹腾的全校都快知道了,她才终于下来,不等他说话就嘶吼着哭:“你闹够了没有,你永远都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,从来不顾及一下我能不能接受!”
“我不喜欢你逼我,我不喜欢你霸道强势……”
听到这些话裴知聿当即就红了眼眶,侧身将唇角的伤挡在阴影下,“嫣嫣……”
“别靠近我!”容嫣手里多了把匕首,“我们性格天差地别,两个极端的人强行在一起不过是互相折磨,别来找我影响我的前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