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把妹妹与时耀的事情暴露出来,也不足以让纪府退掉这桩婚事——大不了,他们就会逼着让妹妹与自己同日进门,丢脸出丑的,到头来还是自己。
咬着后槽牙磨了又磨,想到自己前生死了之后,化作魂灵,看着时耀与纪书妍夫妻和美的生活,一不小心,又恨到戳破了手掌心。
“是纪府小姐吗?”
突然,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纪书晚抬头一看,竟然发现眼前站着一名俊美风华的男子。
赫然看到他,纪书晚吓得连退了三步,眼神也满是惊诧。
她这表情,倒是让站在彩云裳大堂里挑选衣料的时宴给愣住了。“小姐为何如此看着在下?”
时宴,时宴!
纪书晚心头还在怦怦直跳。
这是时耀的同胞弟弟,护国公府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,吃喝嫖赌毒,五毒俱全。前世正是因为他,害死了数名女子,被人告发,才会引来护国公府的灭府大祸。
婆母庄氏跪地相求,自己看在婆母和时耀的份上,插手了担任大理寺卿的案子,虽然最后替时宴洗脱了罪名,但结果却又因此事,被婆母上下一家,借此理由给自己定罪。
时宴最后,还是死在了护国公府自家的院中。
当时纪书晚被婆母掌控着,她不让自己去探究这事,自己也就听话的没有去深思。
现在仔细一想,时宴的死也是很蹊跷的。连在地牢里都没有折腾死他,为什么回到了家中,反而就死了?
站在对面的时宴,见纪书晚在看了自己一眼之后,便频频走神,不由的郁闷:“纪小姐眼里就这么看不见在下吗?”
“啊?啊。”
纪书晚神游的思绪被一句抱怨拉了回来,却懵懵的没听清对方说什么。只觉得时宴的目光灼人,让她下意识的想逃。
这时,彩云裳的女掌柜捧来几套新式的嫁衣让纪书晚挑选。
纪书晚连忙转过身去挑起了衣服。
见纪书晚是来选嫁衣的,俊美昳丽的男子,黯然垂下眸子。
无心婚嫁的纪书晚挑选嫁衣自然也不上心,只是为了装个样子,手不自觉的抬起,逐一轻轻触摸着嫁衣的手感。
其中,在触摸到一件缀着珍珠的嫁衣时,一阵触电的感觉从手指尖上传来,纪书晚瞬间脸色苍白。
此时正偷偷的关注着她的时宴,见她手部一颤,脸色瞬间发白,便迅速冲了过来,抢在紫菱之前扶稳了纪书晚软倒下的身子。
“纪小姐,你受伤了?”时宴紧张的问,扭头就大骂掌柜:“你们怎么回事,衣服里藏有毒吗?信不信老子烧了你们家铺子!”
女掌柜哪里见过这种事情,当场就吓得脚也跟着软了:“没……没有,我们的衣裳哪里会有毒,公子莫要冤枉我们啊。”说着就要哭了。
“小姐,小姐,你怎么了?”紫菱慢一步的搀扶着纪书晚的另一边胳膊。着急忙慌的她也顾不得斥责时宴的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