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部往地下滴着血滴,落在黑色的泥土上辨不清颜色。
洞里传出微弱的哽咽声,似是怕被人听见,捂住了口鼻时发出的。
那是只黑瘦得不成样子的手,指甲间的黑色物质已经可以兑水写上几幅对联了。粗糙的老茧和皱皮,可以猜出这肯定是个年过五旬的老妇人。
那只手掌下捂着一只巴掌大的小脸,小脸上只露出了一双流着泪的大眼,泪水从眼角洗刷出一条嫩白色的痕迹,痕迹周围是黑色的污垢。
“小茯苓啊,不要哭,若是被监工听见了,你我都得不了好的。”
“听话不哭啊!”
说话的声音来自这只手的主人。深深的鱼尾纹,灰黑的眼袋,干涩泛白的唇,便是这幅丑陋的模样也是可以分辨出这原本是个底子还不错的女人。
从面相看来这女人也不过三十有余的样子。她身着一件缝满补丁的灰色麻布短衫,黑色下裳。搂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瘦小孩子蜷缩在洞壁旁。
手掌下的孩子忽然安静下来,女人放开手查看,发现孩子是昏迷了过去,顿时呼出一口浊气,将孩子藏在了洞壁旁的大石头后面。
“唉!又去了一个,若那女人不多嘴,兴许就不会被打死了,可怜了小茯苓孤苦伶仃……”
“嘘……六娘子不要议论了,这小娃娃的事可是不简单的。”
“正是呢,都是苦命人,来,妮子你给我搭把手,放我肩上。”
一个矮些的女人搭手一起将箩筐提气,女人一把将框子抗在了肩头往洞外走去。
洞里只余下叮叮咚咚挖掘黑煤的声音。
声音渐渐隐没,一切都陷入了黑色。
武照在黑暗中不知道呆了多久,依稀记得自己是被人推进了水池里,然后自己的世界就陷入到黑暗。
忽然在黑暗的某处传出一阵不大的叫嚣声。
“你这臭丫头,以前不是很高傲的样子吗,你怎么不装清高了,怎么不得意了,”这似乎是一个少年的声音。
“哥,这死丫头片子跟她那娘亲一个样儿,你又不是不知道,都是看人跟牲畜似的,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过。”
“就是就是,现在可好了,没人撑腰了,贱骨头就是贱骨头……”
男人和女人的嘲讽声时不时的钻入武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