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”莫译瑾脸上漾起淡笑,“记性还不错,你现在在哪里上学?”
温亦苒笑得明媚,脸上沾着小小的自豪,“京都舞蹈学院——体育系,国标舞专业。”
她更近一步解释,“我跳拉丁舞,马上开学就大三了。”
莫译瑾看着她难以掩住喜悦的样子,偏头看着她说:“很优秀,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跳舞。”
“嗯嗯嗯!”温亦苒笑着看他,连连点头。
说到这,莫译瑾忽然响起什么,“刚刚应该是你同学打过电话,我接听了,抱歉。”
“没关系,应该是我的舞伴。”说话间,温亦苒拿起茶几上的手机。
完了,今天太慌乱,她忘了下午练舞的事情,这哥肯定又激头掰脸的了。
果然,微信里有他的未读消息。
谢寒屿:温亦苒,开学拿不了冠军,你就死定了!暴怒谢寒屿:我劝你离莫译瑾远点,他爹黑白通吃,没准还涉毒,小心把你自己扔进去!
谢寒屿:真有那天,别哭着来求我给你兜底!
又和女朋友分手了?火气这么大!
温亦苒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跳动:你再胡说八道,明天练舞我就扎低马尾,抽死你!
近十年的舞伴关系,谢寒屿彻底服了长发抽人带来的刺痛,尤其是甩到脸上。
谢寒屿:位置发我,去接你,明天早点起来,别做我夺冠路上的绊脚石!
温亦苒本想自己打车,转念一想这里是沿海,距离舞蹈室很远,当即给他弹了个位置。
谢寒屿:太远,费油,接不了!
……
温亦苒没再回复,抬头时,莫译瑾正靠在沙发里吸烟,玫瑰与薰衣草的淡香萦绕到她的鼻息。
她不知道,终有一天,这种特殊的烟草味,也会绕于她的指尖。
夕阳渐渐沉入海平面,只留绯红的云霞,最后血色光晖彻底被浓黑吞噬,夜来了。
温亦苒在房间内轻手轻脚地练舞,小耳朵趴在床脚懒懒地睡着。
然而后半夜,室外天气骤变,海风狂啸,吹得窗边的纱帘飘忽不定。
少顷便开始电闪雷鸣。
“咔嚓!”一声巨雷,温亦苒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,紧紧捂着耳朵。
她最怕雷雨交加的夜晚,妈妈沈曼和爸爸温教授离婚那年,她6岁。
沈曼蹲在地上对她说:“洱洱,要乖,不要调皮,等妈妈奋斗几年回来接你好不好?”
“不好!我不要……”呜呜呜……
“洱洱乖,妈妈一定会回来接你,我会说话算数的,拉勾勾,不许骗人……”
呜呜呜……
那晚,雷电交加,有人捂着温亦苒的眼睛和嘴巴,把她拖到了一间没有灯的屋子。
一夜都没有出来。
也是那晚,她丢了人生中的第一只猫,找到时,已经溺死在庭院中的景观水系中。
幼年洱洱抱着湿漉漉的猫哭了很久,也没捂热它的身体。
——
“小耳朵,你怕不怕?上来睡吧。”温亦苒坐在床上低声喊,“小耳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