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贺承文和贺瑶同上一世一样仓皇的脸,我确信,我重生了。
我一边整理着心里的恨,一边带着二人上了二叔叫的车。
路上,贺军告诉我们,贺民做夜工,从脚手架上掉下来了,现在在医院抢救。
和上一世一样,我们赶到时,贺民已经快不行了。
一群人将我们姐弟三人推到贺民的病床前,听他说遗言。
贺民不舍的目光在贺承文和贺瑶脸上逡巡,贺承文是他唯一的儿子,是他的根,贺瑶嘴甜,是他的
小棉袄。
最后,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,死死地盯着我,说:贺巧,你是姐姐,我死后,你要照顾好承文和
瑶瑶。承文和瑶瑶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爸妈,你要担起责任来,不能让他们吃苦。你大学就先别去了
吧,办个休学,过几年家里松快了再回去继续上学。做个好姐姐,爸爸在地下会保佑你的。」
这个时候,贺承文十一岁,贺瑶十七岁,而我,也不过十九岁而已。
爸爸不是一个话多的人,如今临死了,却唠叨起来。
他怕贺承文不能好好地完成学业,怕贺瑶生得太好看引来小混混的觊,怕贺承文被别人带坏,怕
明年上高三的贺瑶不能考上一个好大学……
唯独对我这个照顾弟弟妹妹、操持家务的长女,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担忧。
我低着头,没人知道我在想什么,五分钟后,贺民咽气了。
后事是二叔主持操办的。
葬礼上,他当着所有人的面,交给我一张银行卡,告诉我,这是施工方给的赔偿款,一共四十万。
贺瑶和贺承文在灵前正跪得无聊,听到这话,眼睛「唰]地就亮了。
我拿着那张银行卡,关掉正在放哀乐的音响,拿起葬礼主持人的话筒「喂喂J了两声,吃席的众人
立马好奇地停下了筷子,看向我。
当着大家的面,我问:「各位亲朋好友,请问大家,我爸生前可有欠你们钱财?」
众人沉默不语。
二叔脸色有些不好看,伸手来抢我手里的话简。
我躲开他,继续说道;「如果有,那就请现在站起来,我当场把欠你们的钱还了;如果现在不说,
回头再来找我要债,我可就不认了。
还是没有人站起来。
我的眼睛有些发红,喉头有些发紧,上一世,二叔在葬礼上把施工方的赔偿款交给我,葬礼结束第
二天,他就带着一个男人拿着借条找上了我,说我爸爸欠了人家四十万,现在人家家里老人生病要
动手术,急需用钱,让我将钱还给人家。我信了,就把赔偿款都交出去了。第三天,二叔、二婶就
跟我说帮我找到一个好工作,让我跟着一个中年妇女走,然后我就被带到了酒吧。
果然,都是骗我的。
死了一次,我那被亲情蒙蔽了的脑子,清明了不少。
我提了提声音,当着众人的面,对贺瑶和贺承文开囗:「今天,爸爸的亲朋好友们都在,在他们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