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姜糖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,差点夺眶而出,她紧紧的握着勋章,轻声道:“覃长铮,你,疼不疼啊?”
覃长铮一愣,旋即,心中疯涨密密麻麻的酥感,他听过很多夸赞的话,也听过很多的命令,但,从来没人问过他疼不疼……
怎么会不疼呢?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觉,千里追击的时候,疼的。
被打了三***,鬼门关转一圈的时候,疼的。
常年坚守那无人区,遇到野兽搏斗的时候,是疼的……
但,他从来不喊疼,因为,这是他的职责,他生来就是为了保护别人的。
他也以为他不会喊疼,可,姜糖的这句话,却让他瞬间破防……
他声音嘶哑:“不疼的,没事了。”
“呜呜。”姜糖哭成泪人,怎么会不疼呢?只是,他从来不喊疼罢了。
“糖糖,不哭。”
覃长铮手足无措的哄着她,急的眼睛都发红了。
“覃长铮?覃长铮在哪?赶紧出来!部队电报!”
而,就在这时,又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,车子还未停稳,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就跌跌撞撞的跳了下来,完全不管形象,大口的喘息着:“电报!”
覃长铮眸子一凛,转身大步往外走,村民们也都站了起来,都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只有姜糖,紧咬贝齿,来了!覃长铮要被紧急召回了。
“快,电报!”
中山装男人一把将东西塞进覃长铮怀里,然后自觉的转身,同时提醒着围观的村民:“部队电报,不得围观!”
村民们都被他这话吓了一跳,也都不敢再看了。
覃长铮快速的看完后,神色凝重,转身看着姜糖,道:“糖糖,有急事,我们明天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姜糖打断了他的话,转身看着失魂落魄的姜母,轻声道:“娘,帮我们准备东西吧,我们明天就走。”
“唰。”姜母的眼泪瞬间落下,忙不迭的点头,哽咽道:“好好好,娘给你收拾东西。”
说完就钻进屋里,很快屋内就传来她的哭声,众人面面相觑,心里都不是滋味。
养了那么多年的姑娘,刚结婚就要随军,这……
姜父磕了磕烟袋,眼眶微红,叹息一声后,站了起来:“好了,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,今天是我姑娘大喜之日,咱们吃好喝好!”
说完,又看向中山装的男人,道:“您也留下来喝一杯喜酒吧?”
男人想要拒绝,覃长铮就开口道:“王县长,留下吧,还要麻烦你给我们买火车票。”
“好好好,那我就打扰了。”
而,村民们在听到县长两个字的时候,都睁大眼睛,什么?这人竟然是县长?娘也!他们见到活的县长了?
覃长铮无视他人的眼光,面带歉意的走向姜糖:“糖糖,对不起,我……”
“你没有对不起,覃长铮,我很开心。”
很开心嫁给你。
覃长铮见她神色无恙,这才松了一口气,可很快就又起疑,糖糖没看电报,怎么就知道让收拾东西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