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一睁开眼,映入眼帘还是蒋路昀那种带着怒气的脸,嘲讽道:“你来学车还是来睡觉的?”
我猛地坐起,条件反射地摸了摸下巴。
还好,没流口水。
不然这辈子怕是过不去了。
“你怎么不喊醒我呢。”
我嘟囔,白白浪费了一上午。
蒋路昀斜我一眼,脸上写着八个大字:你自己心里没点数?
噢,我有些神经衰弱。
晚上睡不好,早上一定要睡足,不然会有起床气,还挺大。
有一回,我俩去古镇玩,蒋路昀想去看日出,五点钟把我闹醒来。
起初,我还耐着性子说了两遍,不想去,睡醒了再说。
其实就是婉拒。
蒋路昀还是一直闹我,最后人起了,日出看了,我也火了。
但一路上,我脸色铁青,后面的行程直接没去,掏出手机买返程票,一个人的。
蒋路昀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赶紧买了同车次的车票,默不作声地跟在我身后,拿票,提箱子。
回去哄了几天,保证以后再也不强迫我早起,这事才算完。
此时,我自知理亏,小心翼翼地问,“那我们今天还练吗?”
蒋路昀看了眼手表,下巴朝树下扬了扬。
“把车停过去,吃完饭再练。”
“保证完成任务。”我朝他比了个军姿。
可能也是嘚瑟大劲了。
车撞树上了。
在撞到树上之前,我隐约听到蒋路昀淡然地问:“你为谁拼过命吗?”
我一头雾水,还以为他又在阴阳人,没搭理他。
等意识到不对劲时,已经来不及踩刹车。
只听见“砰”地一声,安全气囊弹出来,我被砸晕过去。
醒来的时候,人在医院,看着护士在清理蒋路昀手臂上的玻璃渣,上面的肉都泛白了。
哪怕是打了麻药,我都觉得好疼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蒋路昀一只手被护士处理着,另一只手撑着脑袋,无奈地笑了笑:“受伤的是我,你哭什么?”
“就因为受伤的是你,我才哭啊。”我抽泣着答。
突然的直白,倒把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,愣了几秒,伸手想要帮我抹掉眼泪。
哪知,我紧接着说:“我怕你讹我。”
蒋路昀停僵在空中的手,瞬间捏成拳头,一声冷笑。
“......这倒是个好主意呢!”
就这样,我给自己挖了个坑。
驾照还没考上,钱赔不少。
生活不易,我叹气。
我的存款吃泡面了,没多余的钱给蒋路昀讹,无奈只能以劳动力抵。
而且,刚才确实多亏了他飞扑过来,死命把方向盘往里左打,不然现在该缝针的就是自己了。
想到这,我心一软。
但也只软了几分钟。
蒋路昀缝了五针,医生叮嘱近期不要吃得太辛辣,不要碰水,不要提重物,多休息,按时换药。
说完,他笑嘻嘻地看向我,“时毓婷阿姨,拜托你咯。”
我拳头硬了: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