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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沄儿越听,心中越觉得害怕,她猛然想起那日雪鸢的惨状,浑身冒起冷汗。
她从未想过做袁烬川的通房,她只想在侯府混口饭吃,能给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,这便足矣。
可如今,连这小小的愿望都成了奢望。
那日,她并不清楚袁烬川有没有看清她的脸,楚沄儿不敢冒险,为了不跟袁烬川碰面,她总是以各种理由去西厢院。
西厢院离东厢院最远,袁烬川极少到这边来。
楚沄儿想的很简单,这段时间她先躲着他,或许时间长了,袁烬川便将那件事忘了。
可她千算万算,万万没算到袁烬川竟也来了西厢院,此时正迎面朝她走来。
楚沄儿转身,下意识就想逃。
“站住!”身后的袁嬷嬷却厉声将她叫住。
楚沄儿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。
她站在原定,不敢妄动。
袁嬷嬷见袁烬川正往这边来,又恰巧见地上的枯叶没有打扫干净,便想在袁烬川面前表现表现。
“这满地的枯叶你是看不见吗?侯府雇你来是来干活的,不是来混日子的!”
袁嬷嬷尖锐的声音很快吸引了袁烬川的注意。
袁烬川往这边看了眼,却只看见袁嬷嬷肥硕粗壮的背影。
楚沄儿生怕袁烬川看清自己的样子,她躲在袁嬷嬷面前,小手拽着袁嬷嬷的衣袖,几近哀求的哄着:“嬷嬷您消消火,我这就干活。”
袁嬷嬷平日里就是个厉害的角色,对府里的丫鬟非打即骂,大家私底下都十分害怕她。
楚沄儿也不例外,但她此时更怕袁烬川注意到她。
见楚沄儿服软,袁嬷嬷心中觉得畅快,她指了指地上的枯叶,道:“马上把这里打扫干净了,不扫干净不准走!袁嬷嬷惯着你,我可是公私分明的!”
楚沄儿没有办法,她不敢惹怒了袁嬷嬷,只得老老实实干活。
摆足了官架子,袁嬷嬷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。
袁烬川这才发现藏在袁嬷嬷身后的楚沄儿。
瘦小的一只,方才躲在袁嬷嬷身后竟叫他没发现。
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,楚沄儿倒吸一口凉气,她低垂着头,握住扫帚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。
或许是对他的恐惧太过明显,明显到袁烬川顿住了脚步。
“你很怕本王?”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袁烬川审视的目光一刻也未从楚沄儿身上离开。
他是大宋从无败绩的战神,大家怕他理所当然,可怕成这样的,袁烬川还是头一遭见。
瘦小的身躯一直在抖,好似站在他面前的是什么洪水猛兽。
袁烬川忍不住蹙眉。
堂堂男子汉,竟这般没出息!
楚沄儿将头垂得更低,她摇了摇头,下唇几乎快要被她咬出血。
“那为何要抖成这样?”
楚沄儿额上渗出一层细汗,后背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汗水浸湿。
她跪在地上,声音带着几分颤音:“回王爷,小的……怕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