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地的烟头,忽然怪起来这廉租房的防火为什么做得这么好。
怪完了我又有些恍惚,明明之前看见他的时候还又怒又恨的,可是现在却只想让他消失,平静的都不像我自己了。
这时候他扔了烟头,踩了一下,向我走来。
因为嗅觉太过灵敏,我从小最闻不了的就是烟味,乍一见到他太过惊讶,我还没觉得什么,他这靠近,扑面而来的烟味呛得我直咳嗽,没一会鼻涕眼泪都出来了。
“你离我远点!”我厌恶地退到了楼梯口,才从这种烟熏中解脱。
廉租房就是这点好,通风,往风口上一站,什么味都没了。
“对不起,我忘了你不能闻烟味。”他嘴上道着歉,身体却仍然靠近了两步。
我发现我第一次看清这个男人,我想想,从追我到结婚到我失明再复明,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,嘴上花言巧语的哄着,做的事却从来只顺着他自己的心意。
我竟然就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,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?
看来我不只是眼瞎,我还是心盲。
我闭了闭眼睛,让自己从对过去的自我厌恶中挣脱出来,再看他时,眼里多多少少带了点审视,“你来干嘛?”
从现在开始,他嘴里冒出来的话,我一个字都不会信。
“我,我就是想你了。”他说这话时眼神闪烁了下,快速瞥了眼我的脖子又立刻移开。
我顿时明白了,无非是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,知道我跟别人上了床,心有不甘。
这一刻,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,我跟一个骗我财骗我婚、差点害死我和我妈的人有什么好说的?
“人你看到了,现在你可以走了。”所以我不耐烦了,边说着边强忍着烟味从他身边走过。
他没有拉我,也没有拦我,于是我以为他有自知之明,掏出钥匙打开了门,却没想到他竟然趁我进门的时候,一把拽开门强行闯进了我家。
“你干什么!”我又惊又怒,等看见他站在屋子里一动不动,才想起来早上走得急,没收拾屋子。
到处都是昨晚留下的痕迹。
欧阳怒了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,理都没理我就在屋子里翻找起来。
廉租房就巴掌点大,他转了一圈,突然跑来抓着我的手臂质问我:“你把那个野男人藏哪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