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这么多伤一声不吭,你不疼吗?”
”习惯了。”
为什么疼痛也能习惯。
我笨拙地挪着身子,刚动了两下,他伸手又按住我的肩,”做什么?”
我拨开他的手,”从你身上下来,不能压着你的伤处。”
”不必,井底阴凉,直接接触淤泥身体会受寒。”
顿了顿,他又补上一句,”或许会有虫蚁。”
我汗毛直竖,恨不得立刻从井里蹿出去,全身僵硬。
几个呼吸之后还是继续挪到旁边,接触到淤泥后一瞬间就陷了进去。
阿九沉默着,漆黑的枯井里只有我们两个人,甚至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。
他安静下来就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,我没话找话地跟他说话。”
你是谁?”
”……””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”九。”
我问的问题他大部分都沉默,只回答了我他的名字。”
阿九,你还在吗?”
”嗯。”
每隔一会我就叫他一声,他不厌其烦地应我。
再后来我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,带着哭腔说:”我好困,我怕睡着了你丢下我一个人。”
阿九沉默,在我快哭出来的时候他握住我的手,”不会。”
我得了这句话,昏昏沉沉地睡过去,再醒过来就是朦胧的幔帐。
全身高热得发烫,我睁不开眼睛,腿上疼得我想大叫,但是没有力气,吐出来的只是**。
我听见母妃说我贪玩乱跑,事后定会好好罚我。
我听见皇后威严的语调,缓慢地给我定性,五公主顽劣粗野,毫无半分皇家风范。
我想说不是这样的。
高烧里我一直挣扎在噩梦中,我努力追上母妃,拼尽全力跟她说我不是贪玩,是别人推我,我好害怕。
等我从噩梦里逃脱,猛的坐起身,守在旁边的女医馆笑了,她们邀功似的去找贵妃。
在陪伴三皇子读书的贵妃姗姗来迟,母妃艳丽得光彩夺目,她一步一步拖曳着宫装而来。
我委屈又激动地向她哭诉事情的真相,她缓缓抬手,止住我的话,扶了扶发髻上流光溢彩的步摇。”
你下次莫要贪玩,这次调皮,禁足三月,小惩大诫。”
”母妃!
我不是!”
”为了你哥哥,你是。”
说完这句话,她转身离开,华美的宫装缓缓而动。
偏殿的大门合上,殿外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