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,”因一个人,搅得皇宫鸡犬不宁,实非一国公主应有作风。”
我父皇威武,一连生了七个皇子,直到四十岁那年,一举得我,抱着我在产房门口号啕大哭。
所以,我,是本朝天上地下唯一的公主。”
我爹愿意惯着,要你管!”
我踹了他一脚,严谨玉的脸便黑下来,不管袍子上乌黑的脚印,站在原地一字一句道:”并不是所有人都要惯着你。”
从此,我和严谨玉结下梁子。
及笄这年,外头不知哪里传来的风声,说本公主没人要,朝中大臣一听要为公主议亲,兴起了告病热潮,愣是让我父皇守着空了一半的朝堂,撑了半个多月。
其间,只有从小跟我作对的严谨玉风雨无阻。
某日,我又跟严谨玉闹起来,一气之下,坏心大起,”严谨玉,本公主嫁你如何?”
严谨玉不声不响地听完,冷着脸道:”公主尽管试试。”
他敢小瞧我,就要付出代价。
我对父皇说我要嫁严谨玉。
父皇在御书房里笑成一只鹅,兴奋得来回走,”哈哈哈哈,真不错!
真不错!
朕日日被严家那老匹夫指鼻子骂,朕让他也尝尝家宅不宁的滋味!”
他嘴里的老匹夫,是严谨玉的爹,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爷子,说起话来那叫一个犀利,平日立于朝堂上,动辄对父皇的政令口诛笔伐,政见不合,还会跟我父皇对掐。”
也?
家宅不宁?”
我僵着脸,面无表情地看我父皇。
父皇笑声卡在嗓子里,发出一声清亮的鸟鸣,”不,怎么会呢。
朕的湛湛金尊玉贵的,他严谨玉一个微末小官可配不上,那啥,让他老爹退……退了!
严谨玉子承父业!”
父皇的热情洋溢就差写在脸上,严御史一退,朝中谏臣群龙无首,我爹耳根子又能清静好一番日子。”
湛湛啊,”父皇眼含热泪,”可别让你家严谨玉说话,啊,好好当官,闷头做事。”
不说话的谏官,还叫官吗?
此刻我叼着筷子,一脚跨在另一个软酸木黑雕小凳上,洋洋得意地看着严谨玉那张脸,”严大人,想必您现在,十分想知道自食恶果怎么写。”
他敢叫我试试,那便试试。
我想从他脸上找出几分气急败坏来。
可惜,他那双我看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