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风声席卷,吹得窗户噼啪作响。
楚墨尘上前一步钳住苏云溪的下巴,看着她那张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孔,脸色更加难看。
“你不会以为我会相信你如此拙劣的谎言?”
“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楚墨尘冷笑一声,松开苏云溪:“你可以不说,我迟早会查到!”
苏云溪轻轻退后一步,看着楚墨尘回到桌前整理公文,一副不想和自己交流的模样,一股酸楚从胸腔蔓延开来。
她闭了闭眼,垂下眼眸,默默离开书房。
接下来几天,楚墨尘没回家。
苏云溪一打听才知道,云霓也不在,听说是一起去外地办差了。
转眼又到了正月十五。
夜,静悄悄的。
苏云溪坐在院中看着满月。
三百年来,只有月亮的阴晴圆缺亘古不变。
她对着月亮洒下一杯酒。
她想起了孩童时,她最喜在御花园玩耍,父王和母后唤着她的小名:“笙笙。”
而弟弟也跟在她身后,喊着:“姐姐,姐姐……”
可一转眼,月亮变成了血月,国破家亡……
这时,身后传来楚墨尘冷漠的声音:“你在做什么?”
苏云溪的回忆被打散,她压下心底的情绪波动,转身看向突然回来的楚墨尘。
他身上的气势比平常更冷。
苏云溪轻声道:“只是在祭拜先去的父母。”
楚墨尘走进来,讥讽道:“若你说的是真的,三百年了,你所谓的父母只怕早已投胎转世,和你又有什么干系。”
苏云溪闻言,心一颤,攥紧了手。
随后,她瞥见他衣角沾着的鲜血,一惊:“你受伤了?”
她起身来到他面前,伸手就要去查看。
楚墨尘却躲开,冷冷地说:“这是陆百户的血,他殉职了。”
苏云溪一怔。
陆百户是锦衣卫里少有的圆滑之辈,上次升迁时志得意满的笑还在眼前,人竟就突然走了?
楚墨尘与她擦肩而过,走进内室:“更衣,我们去祭拜他。”
陆百户家在朱雀街一条巷子的最深处,一处两进小院。
两人走进庭院,院门挂着白幡,随风飘扬。
满院凄厉的哭声戳人心口。
“夫君,你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。”
苏云溪抬眼便见陆百户的遗孀正趴在还未盖的棺木上,哭得几乎昏厥。
灵前还有三个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