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观众人登时愣住。
那玉藕般的手腕上,一点红色,不是守宫砂,又是什么?
上官篱心中是自信满满的,若换种情况,新娘子入府却未被破身,当是耻辱,可上官篱入府时,侯爷已然垂危,是云英之身,恰好说明她恪守礼节啊!
程依依心中暗骂该死,面上不依不饶:“你与这男人同处一室,刚刚大家都看见的!”
她料定上官篱这种三句话放不出一个屁来的女人,只能闷声吃亏,故而连诬陷都做得潦草。
谁料到,上官篱竟会反驳?
上官篱却装得得心应手起来,哽咽道:“我对侯爷一心痴慕,侯爷离世,我守节戴孝,三日三夜滴水未进,无休无眠,实在是撑不住才昏了过去,怎会,怎会做出这种事?……”
她似是无从启口,小脸都憋得燥红,转口道:“你究竟要如何才肯信我?”
说完这番话,上官篱便抖着身子,似是再无法让步。
下人们望向她清癯单薄的身躯,顿时回过味来,心里的天平猛向上官篱倾斜。
这般宁折不弯,柔弱却坚强的女子,如何会看上一旁那个连句话都憋不出的丑陋男人?
程依依见形势竟被她三言两语就扭转了,气的紧咬牙关,狠狠的瞪向上官篱:“信你?你个小门小户出来的**不守妇道如何能在人前称信?你还不承认!”
程依依上前就要去打上官篱。眼见着巴掌就要落下,上官篱使了个巧劲,避开了主要力道,但仍挨了那一下。
“啊——”
上官篱捂着脸,泪与嘴角的血同时流下来。
下人们一阵惊呼,虽然知道程姨娘跋扈惯了,但没想到会在人前对主母动手!
这可是大不敬!
程依依看着流下来的那缕血也慌了神,她根本没用太大力气!她惊慌的听着周围下人的议论,这要是传出去,对她的名声有所损害,日后分财之时可如何是好!
上官篱垂眸掩下情绪,舌尖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内唇角,泪又滚出来:“姨娘何苦置我于死地,侯爷遭遇不测我已无心世事,我不若姨娘还有此精神,姨娘切莫相逼了……”
“是啊,侯爷刚死夫人怎会做这种事。”
“说起来程姨娘确实一点不伤心。”
“而且方才程姨娘来时,如此信誓旦旦,倒像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