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手里的针线凝实,拍在他手背上,“定情信物我可不收,别说话,影响我KPI。”
何为绩克劈哀?
这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,怎地听不懂人话?
云敬霆墨眸里浮过一丝茫然,宋玉卿已经撕下自己寿衣的一角,擦拭着他肌肤上的血浆,“没有麻药,忍着点,先缝合止血,如果你运气好的话,不一定非得去见阎王爷。”
“你是郎中?”云敬霆更为疑惑,转而似想到什么,嗤笑出声,“别白费力气了,整个西楚,无人能医好我的伤。”
长剑洞穿左胸,断气只是早晚的问题。
“诶,您能别吵吵吗?叭叭,叭叭,就你能叭叭,躺好!”宋玉卿一声喝,小脸板起,严肃地像个小学班主任。
时间就是金钱,在救人这件事上,她从不含糊!
云敬霆被她一喝,身体一僵,就已然被女子纤细双手推倒,平平整整地躺在棺材里。
宋玉卿专注忙活着清理污血,倒没注意到,男子盯着她看了片息后阖上了眼,一副安详之态,做好了赴死的准备。
等整个伤口显露出来,宋玉卿握紧手术刀,以抓持式压下,执笔式划开。
“你......”云敬霆骤然睁开眼来,眼底愠怒翻滚,大手再次扼住了她手腕,“你是刺客?”
墓室本就阴森,现下更如寒冬腊月般凛冽。他唯一想到的就是,暗杀之人安排这女子陪葬,确保永绝后患!
“我特喵!”宋玉卿气得吐血,好在明显感觉他力气小了很多,她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就掰开,索性整个跨坐在他大腿上,居高临下命令道,“要杀你,犯得着大费周章吗!安分点!”
云敬霆苦笑,他堂堂统帅三军的大将,出生入死数次,脚下累累白骨,居然被一个姑娘吆五喝六。
这便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罢?
将死之人,又有何惧?
宋玉卿懒得跟他解释,反正解释了也不一定听得懂。
首先,她划开了皮质,以十字刀口长宽五厘米为佳,再切开脂肪层,第三层肌肉组织......
这时候手里的圆针和手术缝合线就派上了用场,昏暗的光线下,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准确无误地分辨皮层组织。
这不是在做衣服,表面缝上就万事大吉,她慢慢地缝合肌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