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如深潭般死寂的眸子一紧。
萧澜月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澜之。
“顾澜之,我以血起誓,如果我今晚和你说的话有半句假的,就让我不得好……”
“死”字还没说出口,顾澜之冷厉地打断了萧澜月,“够了!”
顾澜之还是令人将萧澜月关起来。
由于主院被烧,萧澜月暂时被安置在梧桐苑。
看着秋嬷嬷铁青着脸给自己包扎伤口,萧澜月一言不发。
秋嬷嬷心里带着怨气,动作狠厉,可她见萧澜月始终没发作,好像真的变了个人一样。
想到原先隔三差五上门找茬的萧澜月,秋嬷嬷刚要心软,顿时又警惕起来。
是不是萧澜月又有什么阴谋了?
包扎好,秋嬷嬷拧眉看着萧澜月。
“萧姑娘,我家将军不是坐享其成的公子哥。”
“他自小受尽磨难,刀光剑影里才挣来将军之位。”
“你若再闹,别怪老奴对你不客气!”
萧澜月眼眶发红,声音哽咽。
“嬷嬷,以前都是我的错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秋嬷嬷见萧澜月这般态度,更觉得不对。
萧澜月闹了几个月了,刚刚还那么放肆地纵火,哪可能转眼就变了?
她心里叹气,不想再看萧澜月演戏,转身出了屋门,又按吩咐落锁。
正要走,秋嬷嬷看到院子里立着的冷峻男人,她再次叹了口气。
这一夜,被锁住的屋子烛火长明。
萧澜月顾不得手上的伤,她急切地按照记忆写着药方。
她记得,前世大婚之后,顾澜之为处理她的烂摊子,急火攻心下,在战场留下的余毒失控,毒发昏迷。
那时候她被顾澜之提前送去别院关着,她对顾澜之的恨也越积越多。
现在她才明白,顾澜之关着她不是折辱她,是要保护她。
然而她却不断地给顾澜之惹麻烦,在别院闹得天翻地覆。
害他拖着病躯赶去,最后终身留下了病根。
由于手指用力,手心的伤又崩开了。
血浸透纱布,滴落在纸上,混着眼泪……
天色微微发白,守了一夜的顾澜之进屋,却看到萧澜月趴在桌上睡着了。
她虽然睡着,眉头还是紧紧拧着。
手下压着的纸已经被血和眼泪糊得看不清字迹。
顾澜之自嘲一笑,他不用看也知道,这又是萧澜月写给穆北川的书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