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乎……
并非是启白夜所奏。
这时候,初染以为启白夜的伤痛发作,当即加快了脚步,直奔而去,经过那半掩的窗子,呼吸声里夹杂着嘶嘶叫声,就那样的撞进初染的耳中。
她虽不甚了解男欢
女爱之事,却还是从这声音里听出了不寻常。
初染愣愣的立住,用了好大的气力,才偏头从那半掩着的窗子的缝隙看进去——
明灭的烛火之间,纱帐珠帘,呼吸跌宕之间,有女子的声音传来。
至此,床榻上是何种场景,已经不需要再看下去。
初染的心口起伏着一阵剧痛,比肩膀上的剑伤还要痛……
深情错负,少年锦时,已再难相见。荒唐,痴人原来……只她一个。
初染心中翻覆,漠然的转身走了,终到了长廊尽头,吐出了一口淋漓的鲜血来。
“庆王……”
他好狠的心。
初染擦了擦嘴角鲜血,从腰上摘下了启白夜所送的定情玉佩,抛进夜色弥漫里,掉头离开了庆王府上。
她一个飞身,便飞离了庆王府邸。
长运山人,陈尊师关门弟子,她身属山河流荡,子民故土,何苦恋这朝堂亲王,勾心斗角?
巷子幽暗而深,初染的肩膀伤又发作,疼痛难当,她用沾了血的手,擦去了脸上的泪。
大伤不愈,所爱背离,她真觉着世间没有人比她还傻……
初染忽而觉着自己似乎对于启白夜来说已然全无利用价值——往前她能做他侍卫,不要命的护他周全,往后却不能。
还有何价值所在?
长夜不知何处是尽。
初染拖着沉重步伐,往巷子外去。
肩膀的伤却好似撕骨一般,折磨着要她的命。
幽暗里,那箫声又响起来。
她原以为那箫声是启白夜为安慰自己而奏,此时看来全成笑话。
她越想越痛,到底失了一腔心气,动弹不得,颤颤倒下。
黑暗里一只手扶住她的脊背,将她揽在怀里,揽得紧紧的。
“师……”
借着又重现的月色看初染的模样,她一脸凄惨叫人心痛。
来人终没说话,搂紧初染,带着她走了。
黎明之前,初染做了一个还算暖和的梦。梦里她听见箫声温柔不断。
梦醒之后,自己身在一处城隍庙里,身边生着火,身上一件青色衣袍——
却不见一个人的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