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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杀了我一个木兰,我的背后,是千千万万个木兰!”
我是木兰,和故事里的木兰不同的是,我姓华,我叫华木兰。
我自幼习武,女红倒是一窍不通。
阿爹是个怪老头,他一心想生出个儿子。
儿子有一身力气耕田劳作,还能继承他那三两下的绝学武功。
我娘肚子还没起来,他就在盼,盼星星盼月亮,山上的菩萨庙的门槛都快被他踏破了。
我出生了,是个女的。
阿爹咒骂苍天无眼,让他绝后。
他看向我的目光总是失望透顶,不愿同我多讲一句。
阿娘每日做针线,才勉强维持整个家里的生计,她总低声下气,劝我不要和阿爹对着干。
那年,正逢大旱,颗粒无收。
我同村里的半大小子因为一块干饼争得头破血流,阿爹回家后指着我对着阿娘骂道:
“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姑娘!”
阿娘泪眼婆娑,哭着替我求饶。
我被他打了十大板子,几乎昏死过去。
他骂我不知廉耻,不守女德。
我冷漠地听着,听着隔壁半大小子的爹喜盈盈地夸耀他敢做敢干,心里并无半分波澜。
我深知,
女子永远都是不平。
南蛮来犯,动荡不安。
我同一群刚征来的新军,蜷缩在一片漆黑的角落里。
已是十月,冷意从脚底涌到胸口,军营死寂一片,偶尔有呜咽声传来。
我突然想起了阿娘。
军令下来的时候,平常满嘴仁义道德的阿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我知道,他怕。
可是,谁不怕。
阿娘哭哭啼啼地不知如何同军爷开口,我向军爷偷摸递了一小块碎银,
面上恳求着,
“昨日他去永洲,想必是多耽误了一日,军爷多担待。”
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摸了摸递到他手里的碎银,露出一口黄牙,在我和阿娘的脸上流连,
“最多多耽搁一日,咱也不难为你们。”
“明日再见不到人,这下场…”
他低声地笑着,惊得阿娘一阵哆嗦。
我笑着迎着两位出门,转身对上阿娘哭啼啼的模样,轻微地叹了口气。
阿娘一辈子以父为天,没了父亲,她惊慌得如同被抛弃的浮萍。
我按住阿娘的手,语气平淡。
“莫怕,我去。”
我入军那日,一向爱哭的娘却突然平静了下来。
她不慌不忙地替我理了不少行李,需要的不需要的,都一一塞入我的口袋。
她也梳妆打扮了一番,我笑着夸她像未出阁的丫头,她一见我,泪便不要钱地落了下来。
“我儿可怜,投胎投到我的肚子里。如若你是男子,何愁会到如此境地?”
阿娘抱着我,泪水打在我的脸上,滚烫得要命。
“娘这辈子被旁人嘲笑不能得儿,娘都无所谓,可,”
“娘只觉委曲求全,方能为你求得一份安稳,娘不曾想,不曾想啊!”
“到最后也不能护你周全,娘无用,无用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