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什么这不是钱的事,先祖之地不容有失。
反正只要他活着,这事就免谈。
没想到一语成谶。
当赵贵山听说老道病故后,立刻就联系了白总白青竹。
恰好她这几天在附近办事,很快就赶了过来。
这时,越野车终于驶过了最颠簸的路段,越过竹海,来到了一片开阔地。
不远处就是道观。
“吱嘎!”
车缓缓停下。
赵贵山麻溜地跳下车,刚准备去给白青竹开门。
却惊愕地发现出现在眼前的道观似乎和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。
难道是他眼花了?
在他印象中,那座老道观早就破败不堪。
围墙倒塌了大半不说,三清殿内的塑像没了脑袋,就连院子里都是荒草杂树丛生,一派荒芜景象。
若不是因为战争年代老道曾下山帮助打过土匪,有过辉煌的历史,人们怕不是早就想动其他脑筋了。
不说赵贵山愣在当场。
就连刚刚跳下车的白青竹也微皱眉头,似乎也在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。
只见眼前掩映在竹林中的这座道观外墙由暗黄色的石砖砌成,屋顶上铺着青瓦,几根粗壮的木头支撑着屋檐。
古老却不破旧。
像文物一样历史悠久却仍保存完好。
仅仅只是远观,就能感觉到其围墙上的斑驳印记,以及每一片瓦片都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。
道观大门半开半掩,昏暗幽深。
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从门缝中飘出,与山间的清新空气交织在一起。偶尔有几声鸟鸣从林间传来,更增添几分静谧之感。
道观周围,竹木丛生,郁郁葱葱。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道观上,形成斑驳的光影。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而神秘,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一般。
白青竹问道:“你们这是出资修缮道观了?”
赵贵山连连摇头,“没有没有。这我太清楚了,我们乡里怎么可能把钱投到有拆迁意向的地儿呢。白总,你放心,甭管这道观怎么回事,老道士都已经归天了,这次肯定没问题。”
白青竹微微点了点头,没再说话。
赵贵山走到道观门口,一时间竟不敢进去,只是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道:“苏晨!苏晨!”
喊了两声发现没人应声。
便对白青竹说:“要不,我们先进去看看?”
“行吧。”
赵贵山赶紧走到前面带路。
二人加上司机共三人踏入道观。
他们路过三清殿时并未进入。
白青竹只是瞥了一眼。
夕阳下,被阴影遮挡住上半身的三座塑像,下半部分表面光滑锃亮的油漆反射出淡金色的光芒。
“大侄子!大侄子?”
赵贵山大声咋呼着,将道观内宁静幽深的气氛一扫而空。
三人穿过前庭来到后院。
只见一名穿着青灰色裤子和一件背心的青年正抡着斧头砍柴。
大概是听到了赵贵山的呼喊。
青年一抬眼,目光恰恰和白青竹的视线撞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