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文脾气来了也很倔,根本说不通。
下午,吴尾去了捡柴火,吴建文在家看书,邹常英用晒好的芦苇扎成扫帚,刚扎到一半,有个小男孩跑进来气急败坏地大声叫着:“婶婶,四老师,你们快去看看吧,吴溢掉水里了,他们几个还在救,不知道有没救上来?”
“什么?吴溢掉水里了?什么时候的事?掉哪个水里了?”邹常英把手里的扫帚丢掉,猛地站起来,脸部涨得猪肝色。
吴建文拿着水杯的手突然一顿,水杯“哐当”一声,瓷杯一下就掉在了地上,翻了几个跟斗,他也猛地站起来,晃了两晃,差点没站稳。
他跳上自行车,邹常英也顾得许多,也跳上自行车后座,那个年代,交通不是很方便,交通工具匮乏,自行车已经是最好的交通工具了。
等他夫妻二人到那里,坝上已围满了人,正值丰收季节,稻子早熟的人家已经开始收割了,听到孩子们的呼叫声,都赶了过来。
很多水性好的汉子脱下上衣就往水里跳,网鱼一样的搜罗着,就是找不到,邹常英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吴溢,快回来,妈妈等你回家吃饭呢!快点回来啊!我的好儿子,你听见没有啊?”
从三点捞到五点,捞了两个小时,还是没捞到,吴建文站在坝上抹泪,邹常英跑过去打吴建文,“都怪你,就是你咒死了我的儿子,怎么有你这么狠心的父亲啊?你赔我儿子命来!”
吴建文哭着跪在地上,敲打着自己的脑袋,懊悔不已,“我早知道他会这一天,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了,还逼他读什么书啊!”
“找到了,找到了,在这里!”有一个汉子在水中招手,朝岸上的人大叫,几个壮汉同时跳进了水里,一起去帮忙,终于把吴溢拉上了岸。
可能是泡在水里太久的原因,他的皮肤也泡得发白,身上肿胀,特别是肚子圆鼓鼓的。
当地村的一位老者,牵来一只牛,把吴溢放在牛背上,人牵着牛走,走了好多圈,吴溢肚子里的水丝毫没倒出来……